《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是由复旦大学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主办的学术丛刊，现已被收录为CSSCI来源期刊（集刊类），自2020年起每季发行。

《评论》以关注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最新动态，加强国内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交流与合作，促进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发展为宗旨，立足于哲学，倡导从社会学、史学、政治学、经济学、法学、伦理学、宗教学、人类学、心理学、美学和文艺批评等交叉学科的角度展开对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

本刊第35辑已于2024年11月正式出版，共收录20篇学术论文、2篇译文，并按类划分为三个主题：“马克思与劳动问题”、“数字资本主义批判”、“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本期推送将简介该辑目录与文章摘要。欢迎海内外学者向《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投稿，投稿邮箱：marxismreview@fudan.edu.cn。

马克思的抽象劳动概念及其社会规定性

王绍梁

【摘要】抽象劳动概念是马克思批判性吸收古典政治经济学劳动价值论的理论成果，包含着哲学与经济学两重维度。然而，关于抽象劳动的生理学解释范式仍占据主导地位，并为劳动价值论的超历史化提供了认识论依据。历史地看，抽象劳动并不是人类劳动力在生理学上的耗费，而应被理解为人的传统的物质关系和伦理关系之“分离”结果，其实质是在资本运动中扬弃感性对象性的社会劳动，最后以自然科学的“思维抽象”表达出来。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将这种抽象概括为“价值对象性”，并揭示了劳动在价值形式中的抽象化所表现出来的消极性和积极性。这种规定性虽然显示在观念中，但却是社会现实中每天都在发生的“真实抽象”，其根据存在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交换过程。因此，抽象劳动是一个社会历史性而非自然性的范畴。澄清这一点，有助于恢复马克思抽象劳动概念的批判性与分析性功能的统一。

【关键词】古典政治经济学；资本论；抽象劳动；价值对象性；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作者单位：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与传播研究中心，浙江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中心）

历史性视野下的劳动本质论及其超越

邢 冰

【摘要】劳动并不是超历史的普遍性的概念。从历史性的视野来看，将劳动理解为人的本质是中世纪晚期资产阶级的发明，并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强加给无产阶级，将之束缚在以异化劳动为中心的生产机器之中。这种劳动本质论的话语不仅仅有助于经济上的剥削，更是建构了资本主义社会不平等的阶级统治。因此，唯有重申马克思的 “消灭劳动”，超越劳动本质论，才有可能走向全人类解放的未来。在当前的生产力水平之下，全民基本收入是这一路径的一个可行的过渡方案。

【关键词】劳动；人的本质；资本主义；阶级统治；解放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哲学学院）

重思德国“价值批判小组”对劳动观念的激进批判

——基于《反劳动宣言》文本的批判性考察

孙 亮

【摘要】劳动是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的核心概念之一，一直以来备受争议。与劳动的“超历史性”解读方式不同，西方左翼又以“资本主义”这一特定的劳动形式作为批判的对象，但总体来说，这些讨论纠缠于“资本与劳动的矛盾冲突”这一根本视角之下。“价值批判小组”在1999年发表了《反劳动宣言》，直接批判了上述理解方式，认定不存在什么特定劳动形式的批判，劳动始终是奴役生活的形式。同时，他们不认为“资本与劳动的矛盾冲突 是根深蒂固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 ，而是指明“资本与劳动的一致性” ，它们都是资本主义社会结构的两个不同的方面，两者都是服从于市场与增殖逻辑的。因而，反资本原则的前提是反劳动。但是，由于国家政治制度对于市场的维护，那么，反劳动也注定是要反政治的。“价值批判小组”对劳动的激进批判，无疑是没有能够理解“劳动的二重性”，从而也错失了对资本主义批判的科学认识论的把握。

【关键词】《反劳动宣言》；资本；批判；马克思

（作者单位：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

劳动过程与价值理论：

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关于劳动问题的理论反思

牛子牛

【摘要】当代资本主义劳动领域的新变化促使西方马克思主义者重新反思马克思的劳动理论。这种反思主要包含两个方面，即经验层面的劳动过程理论和抽象层面的劳动价值理论。当代劳动过程理论主要关注生产关系变迁对劳动过程的塑造作用，它包含两条相对独立的线索，即阿尔都塞开创的欧陆劳动过程理论传统和布雷弗曼引发的英美劳动过程理论三波浪潮。在劳动价值理论的反思与重构方面，“公共价值论”试图基于“公共性”重建价值理论，“价值劳动论”则试图重新发掘劳动价值论的哲学内涵，将其解释为一种关于资本与劳动关系的批判性理论。吸取当代西方左翼劳动理论的合理性内涵，回应其时代性挑战，有利于激活马克思主义劳动理论的当代价值。

【关键词】西方马克思主义；劳动；劳动过程理论；劳动价值理论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哲学院）

当代西方学界关于马克思劳动观念的三种解读路径

洪燕妮

【摘要】当前在对资本主义展开强烈批判的理论阵营中，出现了重新激活马克思劳动观念的理论趋势，在这一阵营中分别出现了三种不同的解读路径：（1）以普殊同为代表的对超历史的劳动观念的批判性解读路径；（2）以哈特、奈格里为典型的非物质劳动观的解读模式；以及（3）以吉登斯为始作俑者试图通过“时空量化”解读劳动价值形式的变迁，从而深化马克思劳动与剩余价值生产的关系。实质上，这三种解读模式强调不能简单地回归马克思，而要慎重地激活马克思的劳动概念在当代的出场，在一定程度上有力地反驳了一大批认为马克思劳动观或劳动价值论理论已经过时的支持。但是由于他们过分反对正统马克思主义宏大的叙事逻辑以及各种普遍化的劳动概念建构，并以资本的现代史的叙事去勾画劳动的形态，使得三者没有能够看到，资本关系并非单纯的劳动的抽象问题，它更多的是一个内涵“剥削性”的社会历史问题。由此，这三种路径模糊了劳动的具体与普遍的关系、生产与生活的界限，以及劳动的价值形式化与非价值形式化的区别。总体而言，三者最终停留于概念化的劳动叙事以“解释世界”，而非“改造世界”。

【关键词】马克思；劳动观；解读路径；资本主义批判

（作者单位：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物质变换与共同财富的生产

——基于生命现象学与生态马克思主义的比较

刘诗昭

【摘要】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概念是关于人与自然之间相互关系的科学抽象。生态马克思主义者基于自然异化等生态问题重新梳理并总结了“物质变换”和“物质变换裂缝”概念，但这一理论阐释在概念定位和阐发方向上存在局限性。法国生命现象学家米歇尔·亨利基于生命现象学方法，将马克思《资本论》及其手稿中关于从前资本主义到资本主义的过渡阐发为“生命-大地”的共属关系和内在显现方式的历史演变，即有机主体和无机自然之间共属的源初关系被逐步分开的过程，同时将资本主义社会的物质变换过程解读为具有伪生命特性的物质变换过程。亨利的生命有机循环理论不是对马克思的资本主义社会批判理论的一般性复述，而是对马克思超越客观主义表征方式，展现资本主义批判视域下的生命显现方式的考察，为重新思考马克思对物质变换的理解，也为反思生态马克思主义关于物质变换的理论提供了新的启示。

【关键词】物质变换；有机循环；生命现象学；共同财富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哲学学院）

平台资本主义的社会控制方式与逃逸前景

——德勒兹“控制社会”理论的现实解读

王元钊  吴  静

【摘要】数字化生存背景下，平台经济的迅速崛起使其成为透视当代资本主义发展的有效切入点。平台在具体生产过程中呈现出双向特征，它既通过数字化技术实现了对社会非生产要素的总体吸纳，又加剧了社会发展的不平衡性和风险性。为探析平台经济的内在运作机制及其对人们生存状态的影响，有必要回溯德勒兹的“控制社会”理论构想，批判性考察平台经济的发展方式及其所产生的社会影响。在“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所造成的资本社会性弥散和“资本-技术”对个体实施全方位控制的背景之下，探寻平台资本主义体系下主体反抗的可能路径。进而在分析德勒兹微观政治解放思想，以及后来学者对之理论推进的同时，思考控制社会中逃逸线的生成前景。

【关键词】平台资本主义；总体吸纳；德勒兹；控制社会；逃逸

（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数字与人文研究中心）

泰拉诺瓦与福克斯

——两种数字劳动理论之争的焦点与反思

吕梁山  张笑宇

【摘要】在数字劳动理论研究中存在两大研究路径：泰拉诺瓦的非物质劳动路径和福克斯的物质劳动路径，两者就数字劳动的内涵及其剥削形式进行深入讨论。泰拉诺瓦认为数字劳动是互联网中用户生产文化内容的非物质劳动，其剥削表现为平台对用户一般智力的控制。福克斯则认为数字劳动离不开物质性认知系统和生产资料，属于物质劳动范畴，其剥削不限于互联网领域，还涉及数字技术生产和应用的其他行业，构成全球化的剥削网络。本文通过分析数字劳动理论研究的焦点，探讨数字资本剥削逻辑下剩余价值形成及劳资关系实质。旨在论证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数字化生产方式下的生命力，为规避数字经济发展不良现象、推动其健康发展提供理论意见。

【关键词】劳动价值论；数字劳动；剥削

（作者单位：辽宁大学哲学院；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数字时代的技术变革与政治走向

———基于马克思与J.D.戴维森的对比

吴 鑫

【摘要】J.D.戴维森与W.里斯-莫格认为，信息技术的变革将对未来政治与社会结构产生巨大影响，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为代表的宏观操控与计算技术为共产主义提供了基础，而强加密技术、数字货币等带来的去中心化则可能将人类社会引向自由主义，与此同时，虚拟数字经济的发展将导致“暴力经济逻辑”的失效，包括民族国家在内的多数社会组织也将因此消亡，代之以所谓的“主权个人”。尽管戴维森等人的部分预言得到了现实的印证，其关于现代国家兴衰的阐述与马克思的阶级斗争学说有一定共通之处，但其理论仍带有较强的技术决定论与西方意识形态色彩，忽视了技术发展与政治、社会变革的内在张力。本文将结合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分析戴氏理论存在的诸多问题，并尝试给出信息时代未来走向的另一种构想。

【关键词】信息技术；未来政治；数字共产主义；主权个人

（作者单位：西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遮蔽与解蔽：刍论数字化时代人的存在危机

胡运海

【摘要】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全面应用与深度覆盖，人类迈进了数字化时代。人的存在危机也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逐渐显现。数字化全景监狱的诞生与算法监控的无处不在致使隐私产生危机,数字技术对时间的解构与重构引发时间危机,意义丧失、沉思失却与思想麻痹导致精神出现危机。解蔽危机的具体路径可以通过政府、技术及个体的多维发力、时间权力的重新掌控、精神世界的重塑等方面进行。通过戳破遮蔽危机的面纱，找到解蔽危机的具体路径，不仅在数字化时代对人的存在造成的困境有所明晰，而且对警惕和预防中国式现代化发展过程中将要出现的存在危机有所裨益。

【关键词】数字化；隐私；时间；精神；危机；中国式现代化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物化意识与无产阶级意识中的直接性与中介概念

潘楚璇

【摘要】《历史与阶级意识》出版100年来，直接性与中介性概念是研究无产阶级如何克服物化意识、形成阶级意识的关键。两种意识的区别并不在于物化意识是直接的，无产阶级意识是中介性的。相反，两种意识都包含着直接性和中介性，它们的区别在于直接性和中介性的不同内涵及两者的不同关系。卢卡奇的思想源于黑格尔《逻辑学》的本质论和概念论。物化意识中的直接性和中介性遵循本质论的结构，它们彼此分裂，充当中介的形式规律体系仅仅是一张外在地笼罩在直接事实之上的网。无产阶级意识中的直接性和中介性遵循概念论的结构，它们得到了内在的统一，这使无产阶级能够将直接的环节把握为朝向总体的发展过程、生成新事物的中介活动。澄清卢卡奇思想与《逻辑学》的关联，有利于全面把握卢卡奇对黑格尔辩证法的方法论继承和历史化改造。

【关键词】卢卡奇；黑格尔；直接性；中介性；物化意识；无产阶级意识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哲学与宗教学系）

交换抽象：从主观认识原则到客观交换关系

——评阿多诺反对同一性霸权之政治经济学推进

刘晓晓

【摘要】阿多诺对同一性霸权的批判，并不是只停留在认识论层面，而是推进到了政治经济学的视域中。他认为，商品市场上的交换方式和思维中抽象力的同一性运作逻辑是同构的，由此提出“交换抽象”，并强调这是处于客观交换关系中的现实抽象。这种现实性来自于：抽象劳动建构的等同性原则，使交换抽象成为可能性；交换关系使交换抽象得以现实化；货币作为自明性的等价形式使交换抽象能被意识到；资本使交换抽象走向极致化。阿多诺对同一性原则的解构，虽然已经立足于社会经济运行机制，但是其核心问题在于，由于缺乏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他并不能真正理解马克思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方法。最终，他对同一性霸权的批判仅仅停留在交换价值对社会关系的抽象这一经验层次上。

【关键词】同一性霸权；交换抽象；政治经济学批判；阿多诺；马克思

（作者单位：中国石油大学（北京）马克思主义学院）

新结构转型？

——哈贝马斯数字时代公共领域理论的意义与局限

金 翱

【摘要】在西方社会政治陷入倒退的现实处境下，哈贝马斯的协商政治方案遭遇挑战。哈贝马斯判断，数字媒介革命引发了政治公共领域新一轮的结构转型。在这一过程中，数字媒体的运作逻辑侵蚀了媒体对大众意见的加工和过滤作用，使媒体丧失了凝结规范性共识和稳定世界图景的作用，打破了公共和私人的界限，使人类交往私人化、自恋化、碎片化。数字化的政治公共领域无法提供高质量的、集中性的公共意见，这导致政治系统的合法性资源枯竭。然而，哈贝马斯的诊断过于倚赖协商民主理论的单一视角，难免染上悲观色彩。数字化转型应被视为现实的辩证运动，它既破坏了既有的公共基础结构，同时又开启了对社会话语关系的重新配置，是一个长期的学习过程。

【关键词】公共领域；数字交往；协商民主；结构转型

（作者单位：同济大学人文学院）

在生存的“痕迹”中追寻存在的“希望”

——对布洛赫思想的现象学存在论解读

张兴娟

【摘要】文章主要聚焦恩斯特·布洛赫的《痕迹》一书，结合《希望的原理》和《乌托邦精神》，阐明布洛赫思想中的现象学存在论向度，这个向度至少可以从三个方面考察:首先，物的现象学用前科学的方法重新发现物的意义；其次，生存现象学关注生存中无聊、茫然无措、不可名状的状态，揭示生存的现实维度和命运维度；最后，时间现象学通过“尚未”意识和“当下瞬间的黑暗”揭示存在的未来特征和存在论意义的“希望”。这三个方面彰显出布洛赫对人的生存的关切及对超越性存在的追寻。作为海德格尔同时代哲学家，布洛赫与海德格尔的思想有不谋而合之处，但又显示出非常不同的志趣，即在马克思主义的人本主义基础上对现实的真实关切。

【关键词】现象学；物；生存；希望

（作者单位：西北政法大学）

论作为意识形态的法

[日]木村龟二 著 杨建民 译

姚 远、张心璐 校

【摘要】意识形态概念具有多义性，只有回归马克思、恩格斯的论述语境，才能正确认识作为意识形态的法。依据存在决定意识的唯物主义原理，法的意识形态是对社会经济生产关系的反映，对经济基础具有反作用，不能错误地将意识形态从现实基础中独立出来并认为它具有自身发展的规律性。法的意识形态化原因是法学家阶层的产生以及法学的充分发展。历史的发展表明，国家是统治阶级借以实现其共同利益的形式，代表阶级利益的国家意志是通过法律的形式来实现的。在此意义上，法的意识形态位于政治意识形态的上层。作为意识形态的法实际上是法社会学的考察对象，它关注事实层面的法的产生、发展、消灭等社会现象。而法解释学则关注作为规范的法，探究法规范的当为意义。因此，虽然法的意识形态考察与法解释学在认识方法和对象上各有不同，但是，想要科学地把握法的全貌，二者缺一不可。

【关键词】法；意识形态；法解释学；国家；唯物史观；分工

（译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

伯特尔·奥尔曼“内在关系辩证法”的有机结构特质及其困限

齐艳红  常俊丽

【摘要】伯特尔·奥尔曼建构的“内在关系辩证法”是一种以内在关系哲学作为本体论基础的辩证法阐释，抽象过程使得对世界的认识成为可能，因而内在关系辩证法的本体论和认识论意蕴是奥尔曼重构马克思辩证法的“骨架”。内在关系本体论是内在关系辩证法运作的基础性步骤，但不是决定性步骤，研究、思维重构、叙述和实践等步骤则构成了奥尔曼重构马克思辩证法的“血肉”，这使奥尔曼的内在关系辩证法呈现出有机结构特质 。不难发现，奥尔曼的内在关系辩证法的有机结构解读有赖于考辨内在关系哲学中的黑格尔与马克思关联。尽管奥尔曼能够抓住马克思辩证法的黑格尔来源并为阐发马克思辩证法思想的复杂性提供一种独特视角，但却面临着无法说明和确保内在关系的根本性和客观性的困限。

【关键词】内在关系辩证法；有机结构；实践；客观形；历史唯物主义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南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潘拉若塔基斯经济民主理论探析

邓思杨  张 亮

【摘要】潘拉若塔基斯批判性地重新挪用马克思的思想，以经济民主为主线，倡导建立一个无阶级的民主社会愿景。作为西方经济民主理论的重要一员，潘拉若塔基斯关注如何在消灭种族和性别不平等的基础上，争取缩短劳动者的工作时间，并培养公民的民主和自我管理技能，在工作场所实现超越资本主义的经济民主。潘拉若塔基斯的经济民主理论是对现存经济组织和经济制度改革的一种理论尝试，为运用马克思主义重新解释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本质、重塑解放计划提供了一种希望。但其没有意识到资本主义的根本问题不在于民主与否，而是社会化大生产与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矛盾，不民主的种种现象只是其表象，潘拉若塔基斯从经济民主的角度提出的一系列理论观点并不能真正超越资本主义。

【关键词】潘拉若塔基斯；经济民主；平等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南京大学哲学系）

主体何以与主体化无关系？

——意识形态理论视野中德勒兹的主体和主体化概念

刘敏达

【摘要】对德勒兹语境中的“主体”和“主体化”概念进行阐释能够重审意识形态主体理论的僵局，同时能够理解德勒兹略显大胆的宣称：“主体与主体化无关系”。德勒兹在三种时间综合中提出的“幼生的主体”概念，表明主体具有被动性或接受性，以及消解的同时再生产的两条根本特质；而德勒兹对于笛卡尔-康德“我思”的评论，则展现出经典主体被理解为“分裂的我”，并在“陈述的主体”和“言说的主体”区分下得到检查。由此我们得以重新回到德勒兹对于“主体化”概念的独特理解，亦即主体自身的激情性过程，同时狭窄地指向意识形态特殊；“主体化之点”开出陈述的主体，从而开启主体自身服从自己的进程。

【关键词】主体；主体化；意识形态理论

（作者单位：巴黎第八大学哲学系）

经济理性·积累与扩张·空间掠夺

——生态帝国主义的三重面相

彭 先  金瑶梅

【摘要】生态帝国主义是帝国主义在生态环境领域侵略与扩张的产物。从历史上看，在经济理性原则下，自由化市场经济快速发展，却也带来了生态环境破坏问题。进入到资本主义发展阶段，经济理性的无限运用和资本主义积累与扩张的逻辑紧密结合。内嵌于资本主义发展形态的生态矛盾，展现了资本主义制度的不道德与不公正的特性。随着世界市场的开辟与资本的跨国流动，自由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阶段快速演进。帝国主义在全球开展空间掠夺，以联合之名制造不平衡发展，引发全球生态正义问题，呈现出反生态的本质特征。

【关键词】生态帝国主义；经济理性；资本主义积累与扩张；空间掠夺

（作者单位：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阿道弗·桑切斯·巴斯克斯的实践哲学

[墨] 斯蒂芬·甘德勒 著

韩 毅、谢 静 译

【摘要】墨西哥哲学家阿道弗·桑切斯·巴斯克斯（Adolfo Sanchez Vazquez）提出了一种极具洞察力和批判性的方法。他不仅批判实践和日常性的概念，借此重新唤起了人们对《提纲》的兴趣，而且克服了文本一些原有的局限，通过借鉴非欧洲中心的政治经验来塑造了他自己的解读。巴斯克斯对马克思主义的非教条式解释在西班牙、墨西哥思想家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显示出马克思主义实践概念的现实性和生命力。

【关键词】巴斯克斯；《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实践哲学

（译者单位：华东政法大学外语学院；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唯物史观视域中的暴力与法农的反殖民暴力

杨冉

【摘要】对唯物史观而言，暴力长期被置于与政治的关系之中发挥作用。恩格斯从唯物史观角度将马克思对暴力的多维分析建构为一个从属于经济的、存在于政治领域中的暴力工具形象。巴利巴尔则通过重构唯物史观意义上暴力与政治关系的复杂性，扩充了马克思主义对极端暴力与反革命政治等问题的原则性分析，并由此生成一个“反暴力”的元政治或文明概念。法农的反殖民暴力不仅在世界历史层面打开了唯物史观的新境域，而且在政治理念上与“反暴力”文明形成了一种内在性互动。就内在环节而言，他们都为现代历史中暴力的模糊性、开放性以及审慎性作出了关键性推进。

【关键词】唯物史观；巴利巴尔；法农；“反-暴力”文明

（作者单位：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从批判数字技术到回到政治经济学批判

——论韩炳哲对现代社会新型权力研究的困境与出路

谢金秀

【摘要】韩炳哲发现现代社会中权力已不再主要是否定、压制人的规训权力，而是出现了一种肯定性的、自由的权力，这种新型权力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和与资本相结合，造成了新的社会问题。韩炳哲没有沿着马克思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思路出发，而是试图以远离数字技术、聚焦主体的去心理化等方式解决问题，但其理论存在逻辑不连贯之处，也缺乏战胜新型权力的现实性力量。韩炳哲对马克思的批判并没有驳倒马克思的观点，其从“他者剥削”到“自我剥削”的理论反而确证了产业后备军及异化劳动的逻辑。解决韩炳哲所发现的社会问题，需要我们回到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思路之中，以资本批判超越资本逻辑对人类社会的控制。

【关键词】韩炳哲；新型权力；数字技术；去心理化；政治经济学批判

（作者单位：北京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